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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郅支的语气很轻佻。

即便谈及的是他国贵女之一,却宛如在说花楼画舫中可以随意玩赏的女子。

近侍官员默然。

今次他们埋子落局,令车师国国主暴毙,引得朝堂内乱不止,北匈出手帮大将勉强稳住了局势。

却也被通过这个机会,以种种手段,拉拢车师国官员,终于能逼迫着大将军不得不靠拢他们这一边。

更是趁势裹挟边军,朝着大秦边关杀去,若是能拔取大秦数个驻点,便能将这局势定下,令那大将再无反悔余地,现在虽不能尽善尽美,也算是功成。

自此车师国几乎已经成为了大秦和北匈之间的一个跳板和缓冲。

大军自此可以长驱直入矣。

若非国主身份尊贵,不宜涉险,而其余诸位王子则鲁莽蛮横,此行无论如何轮不到七王子为主,不过七王子也只是代表着北匈王室,仍有一名修为五品的高手做主诸多事宜。

至于宗师?乃是国之重器,不可以陷于险地。

赫连郅支抬手,身后随侍之人已经取出了夜光杯,恭敬奉上,倒入美酒,微微晃动,生出细密涟漪,那是如同鲜血一般的色泽和质感。

青年面上满是从容不迫,大局在握之势。

那铁牢中,拓跋月的声音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劝说着,从未曾有一刻停止过,平静道:

“如今势大,你如此为之,也不会有什么人苛责。”

“有什么能够比自身性命更重要的吗?”

铁牢中声音突然便沉默下去。

赫连郅支抬手饮酒,如血一般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落,微寒,令他双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