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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上垂头丧气地跟着大家回到洞天观。

洞天观已经挂上白幡,布好了灵堂,道观里也聚满了人。

这些人有的是从外地赶回来的,有些是住在周围村子里的。大家同出一门,要么是直系亲人,要么是正经拜师的嫡亲师徒或师兄弟姐妹,都是极亲近的亲属。

两个死去的三代弟子都只有二十多岁,他俩都是独生子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在世,其中一个的父母已经亡故,但家里的老人还在。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躺在裹尸袋里运回来,几个老人扑到裹尸袋上抱着尸体悲声恸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二代弟子中,都正值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堆没出师的徒弟,一个个围在尸体前,也是伏地痛哭。

带伤回来的弟子,也是哽咽不已。

一时间,洞天观的院子里哭声一片。

聂然跟百万整齐地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们哭。

聂然对百万说:“我一点都不想哭。”她清清嗓子,说:“你说嘛,人死不能复生,哭有什么用,对吧。”嘴上说着,心里却明白那种难受。她看不下去,起身,去到自己在洞天观的住处。她跟师父住一起的,两隔壁。

她经过师公师婆的房子时,见到杨雪岭扶着太师婆正往屋里去,便又跟了过去。

太师婆听到三清殿方向传来的方向,扭头看了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进屋,去看望杨丹青。

杨丹青半躺在床上,身后垫着枕头,见到母亲进来,说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