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摆了一张黑漆漆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桌子,几个老汉围在一起打牌,抽烟袋的抽烟袋,吸卷烟的吸卷烟,几个半大小子就蹲在一边玩地上的泥巴,其中一个从地上捡起烟头抽了一口,顿时连声咳嗽起来。

老汉们哄堂大笑。

宋余杭的目光往过去一瞥,几个闲汉见有人来了,把桌上的闲散零钱把口袋里一收,咧开一嘴烟牙冲为首的女人笑。

“哟,秀珍呐,这是摊上啥事了,咋有警察跟着你呢?”

王秀珍从鼻孔里出了一口气道:“哎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能犯啥事呀,还不是我那倒霉侄女死了,唉,不过死了也好死了轻松,总好过活着受穷。”

段城气不过就要上前被方辛死死拉了回来:“她……她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还是人吗?”

方辛白了他一眼:“咱们是来办案的,其他事少管。”

走过村口泥泞的小道,再往左拐绕过一个田坎,不远处就是王秀珍的家了。

屋里亮着灯,门前栓着一条脏兮兮的土狗,一见有人过来立马狂吠了起来。

宋余杭瞥一眼灯光:“有人?”

王秀珍跑过去把狗牵好,推开了铁门:“有,有,俺儿子在家学习呢。”

宋余杭跟着她迈过门槛:“你丈夫呢?”

“在省城做木工,不常回来,家里平时只有我、侄女和俺儿子在家。”

女人回头说着,大声喊了自己儿子的名字,让他把堂屋里的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