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女主人遗体的棺椁被戴白绫的族人抬至灵堂,小环将粗麻布制做的丧服送到更衣室。
——咚咚!——
“郎君,丧服到了。”
“进来。”
小环推门入内,王瑾晨一身白衣,案桌上堆着好几卷竹简,“郎君忙了一夜未曾休息,这样下去身子骨如何能吃得消。”
王瑾晨将手中笔搁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后吩咐道:“主母的志与铭不用另外请人撰写,由我亲自,去打听一下民间擅雕刻的先生。”
“喏。”小环走上前将衣服置于桌前。
王瑾晨抬头,丧服的断处有缉边,衣缘部分缝缉整齐,“为何是齐哀?”
“丧礼仪制是如此,”长安从门外跨入房中,朝王瑾晨叉手,“主人自幼学儒,这道理应比小人更为清楚,小人知道主母身故,主人万分悲痛,然国朝重礼教”
“既然嫡妻齐同夫,又为何夫死妻要服斩衰,而妻死夫却只服齐哀,”王瑾晨将长安的话打断,“把它换了。”
“这”长安对视了小环一眼,劝谏道:“主人是举人进士,国朝的士大夫,若因情废礼,违背纲常,恐遭御史台弹劾。”
“那便弹劾吧。”王瑾晨态度突然变得极为坚决。
长安本想继续劝阻,得见脸色后只好作罢,“喏,小人这就去催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