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什么?”
“侄儿说了,叔父莫要生气,”李元符看着李轻舟的脸色,“说三娘一片痴情,最后却做了苦命鸳鸯。”
李轻舟眉头大皱,本就因为息女失踪而心里十分抑郁,听到李元符的话后更加大怒得将茶杯砸碎,“老朽的女儿,岂能容一些庶民议论。”
安西抚慰使王瑾晨失踪,一连数日都杳无音讯,便有人传他死在了大漠之中,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同时,先前去了雍州长安的萧婉吟也随着失踪了,只是萧婉吟不在神都便没几个人知道,而李元符秘密注视着她,遂担忧起了一切潜在的可能。
“叔父莫要理会那些刁民,等三娘与抚慰使一同回来,那些个刁民自然就闭嘴了,说不定圣人为了安抚王评事,再次予以加官进爵,到时候侄儿一定奉上厚礼恭祝叔父喜得贤婿。”
李轻舟的担忧依旧分毫不减,愁苦道:“如今老朽只愿女儿能够平安归家就好。”
“天色已晚,”李元符起身拱手,“侄儿还要回家向父亲视膳问安,就不叨扰叔父了。”
“元符常处于世家子弟之间,消息灵通,这事还劳你”
“叔父太过客气了,怎么说三娘也是我的结义妹妹,妹妹出事,我这做兄长的怎能袖手旁观,叔父放心,一旦有三娘的消息,侄儿一定第一时间派人告知叔父。”
李轻舟将人送出这个清冷的家中,李元符谢别之后便出了修文坊,小厮牵着他的坐骑走在城南的街道上,一辆马车从旁驶过,身侧还带着几个骑在马上的家僮,“这不是来御史的马车吗,看着方向好像是要出城去。”
李元符偏头瞧了一眼西边的黄昏,“马上就要宵禁了,这么晚还出城”
小厮牵着缰绳扭头道:“民间不是有曰,天下凡案,遇来、侯必死,遇徐、杜必生,酷吏出城一准没好事。”
李元符注视着已经远离的马车,“周兴二来这等市井无赖怎可与两位明经出身的仕宦子弟相提并论。”
“郎君说的极是,看小人这嘴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