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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来,便瞧见了头发凌乱。满脸血污的容锐章。

容锐章的心口还有一个血窟窿,血流了一地,染在粗布衣襟上的血却变了颜色,看来已经有一会儿了。

魏卿卿见他瞳仁已经涣散,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终是抿紧了唇角。

魏卿卿瞧见他手里还死死拽着什么,俯身看了看,竟是他一直坐在门口削着的东西。

魏卿卿皱眉,心里模糊的猜到了这是什么东西,到底还是俯身将那被他死死抓着都染上了血的东西抽了出来,是一只流云纹的木簪。

他便是为了这个东西才拖着两条都被碾碎了骨头的腿爬回来的么?

魏卿卿脑海里忽然浮现当初她尚待字闺中,容锐章与她初相识的场景。

他手里也是捧着这样一支木头雕刻成的流云纹发簪,不久,这簪子就出现在了她的梳妆台上,并一首他字迹清隽的小诗。

“掩映眉梢春袅娜,梦寄多情,掌上玲珑颗。一缕青丝心可可,相逢早种因和果。

料是前生应识我,木骨缠绵,惯向云中卧。对镜幽香开一朵,为君巧把相思锁。”

那时候她正因为内宅父亲的偏心和曲氏的诸多算计而闷闷,见到这朴实的还带着清淡木香的簪子,再看这故作女儿情态写的情意绵绵的小诗,一时心底好似灌了蜜糖一般。

那时候,她便悄悄将心交给了那个家世清贫却自有傲骨的男子,只不想,芳心错付。

如今他还记得这簪子。想来那时候,他也存着一份真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