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卿屏气凝神,就那样站在密道里一动不动,她知道河道那边肯定还有人暗中盯着,而这屋子外,也有人在盯着。
果不其然,魏卿卿的腿脚都站的发麻了以后,才听见原本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的屋子里传来男人一声嘀咕:“真的没人。”
说罢,那脚步声才慢慢远去了。
魏卿卿终于敢呼出一口气,靠在潮湿的密道墙边缓缓坐了下来。心里也起了思量。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但密道通往的河道同样不安全。
容锐章必然会被抓,他会供出自己吗?
方才他故意说那样的狠话,竟是让自己乖乖逃生去,魏卿卿纳闷,怎么这样绝情自私的男人,竟也会救自己?
想不通……
魏卿卿抚着肚子,见肚里的孩儿这一路都乖乖的,有些感慨,当初借尸还魂到这具身体上,原本是体弱多病走几步都要喘的人,这一年的光景,竟叫她好生调养了回来。
想想,还是每顿饭雷打不动的一碗夹杂着药香气的汤。
那汤从还在魏府开始,直到嫁去国公府,她都一直喝着,早先她还觉得异常,寻了秋月来问。
才知是容彻私下里叮嘱的,为的就是给她调养太过虚弱的身子。
当时她还觉得容彻此人做戏未免做得太全。
魏卿卿想起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嘴角不觉溢出几许甜蜜的笑,现在容彻应该接到自己事先传出去的平安无事的消息了吧。这样一来,他应该不会上了赫连紫风的当。
想了想,魏卿卿又合着眼睛稍稍歇息了会儿,等再睁开眼睛,发现从床板缝隙那儿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已经没有了,这才悄悄起了身子,从密道往河道那个方向去了。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没有打更人,谁也、也算不准是什么时辰,只知道炉子里的火早灭了,只留下一炉凉透了的炭,和满地被翻乱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