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苇的心里忽然又不慌了。
顾晓池走到葛苇身边坐下,把手里的饼干递给葛苇。
葛苇要的苏打饼干,挺平价一牌子,葛苇指定的是香葱味。
葛苇想把包装袋撕开,可她的手有点冷,在夜风里冻着很快就有点僵,撕了半天也没撕开。
顾晓池把饼干从她手里拿过来,帮她把包装袋撕开,又递回给葛苇。
葛苇问顾晓池:“你吃么?”
顾晓池伸手拿了一片,葛苇也拿了一片。
天空中的雪还在下。两人的手指都冻的微微有些发红。
她们都没有再说话。
迎着雪,在深夜里,坐在一盏光线模糊的路灯下,吃着一包苏打饼干。
没有其他行人。路面上连车都很少路过。静得只能听到两人咀嚼饼干的声音,嘎吱嘎吱的。
一小袋饼干里有四片,两人都没怎么吃晚饭,很快吃完了。
葛苇又拿了一包,还是没撕开,顾晓池又帮她撕开了。
葛苇拿着包装在顾晓池面前晃了晃,顾晓池看着她,葛苇见顾晓池不拿,自己拿了一片。
低着头,吃的很沉默。
顾晓池一直看着她。
这会儿雪下的不大,但是坐的久了,葛苇的头发上还是落了不少的雪花。
顾晓池拉起连在她羽绒服上的帽子,轻轻扣在她头上。
厚厚的一圈狐狸毛,遮住了葛苇的脸,顾晓池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葛苇又把手里的一包饼干吃完了,还没说话。
顾晓池觉得大下雪的夜里,两人坐在路边挨着冻,吃着一包干干的苏打饼干,怎么想怎么诡异。
葛苇终于开口了:“不是有那个说法吗?恋人一起在雪中坐着,等到雪落满头的时候,就意味着能一起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