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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池走到窗边,又使劲推了推窗户,偏偏年久失修,漏出的一条缝,怎么也关不严。

一丝丝雨飘进来,木头的窗框被打湿。

也许常年就是这样,那一条缝隙下的木头窗框,已微微有点腐朽,露出颜色更浅的内里来,一丝丝的,还能瞧清木头的纹路。

像人的心,也是这样千丝万缕,千回百转。

只不过没有一个这样的开口,让旁人看清楚里面的构造。

葛苇走了。

顾晓池躲开窗户吹进的一缕风,把牛仔裤脱了,重新缩回床上。

鞋放在取暖器下,怕烤坏,顾晓池把它们放远,又把被踩扁的鞋跟扶起来。

刚才,葛苇穿着高跟鞋,顾晓池把运动鞋穿成了拖鞋,走路都别扭,葛苇却邀请这样的她,共舞一曲。

葛苇不嫌弃,顾晓池自己却觉得好好笑。

高跟鞋和鞋跟被踩扁的球鞋。流畅的舞步和走路都跌跌撞撞。

也许两人之间,从来都是这样的阴差阳错。

顾晓池烤着取暖器,确实如葛苇所说,挺暖和的。

她侧着头,盯着床上的那本书,《边界之间的艺术》。

刚才葛苇一直盯着这本书的封面看,是在看些什么呢?

顾晓池又看到,书的旁边,放着葛苇带来的两包药。

颗粒,冲剂,中成药。应该是小平带来的,葛苇平时感冒了,都是吃这种药?

顾晓池拿起来看了看,把包装上的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忽然她一愣,又笑了。

她觉得自己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