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温文尔雅不急不缓的应答,挑不出一丝错。
她的进益是沈端最为欣喜的,眼神不禁柔和,暗道:兴许想多了罢,方才竟有刹那认为她的得意门生魂不守舍。
钟声回荡在白鹤书院上空,怜舟走出学堂抱着书袋来到院门,在门口看见了一身白袍有着无限风姿的俏丽家主。
“舟舟,我来接你了。”
怜舟不冷不淡看她一眼,抬腿便走。
昼景跟在身侧,气度卓然,光风霁月,哪有半点诱着她在床榻厮混的恶劣?一想到险些在书舍做下那等事,怜舟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当真混账!
要她以后如何心安理得地睡在书舍?万一、万一没收住被十七殿下撞见,她有何面目面对同窗舍友?再者阿景的女儿身断不可外泄,更甚者,若被李十七平白看了……
她火气蹭蹭往上冒,神色冷冽。
“舟舟……”
“不准喊我!”
清清冷冷,吐字清晰,话脱口而出,怜舟一愣,昼景也跟着一愣。
我还从未像方才这般冷斥她。
她还从未像今日这般怨恼我。
两道念头同时跃出两人心湖,空气陷入沉默。
冷风吹,衣衫猎猎。
当晚家主自觉乖巧歇在书房,怜舟照常固执睡在打从进府安置在地上的小窝。
心绪烦躁……
不知该怎样饶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