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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蝴蝶庄园海拔最高的就是这里,地面积雪因为低温结冰,路很滑。登高风寒,扑腾的海浪在崖底咆哮,每一次岩石与巨浪的碰撞,都会给余可寻心头重重一击。

崖边地面平坦,四周被奇形怪状的石头围着,几块石头之间便种着一颗雪松,像护栏般保护着立于此的人。石头表层覆盖着积雪,侧身与地面齐平的光面,呈灰白色,松叶上绿白相称,点缀着这块没有人迹,没有温度的危险地带。

萧长盈形单影只地站在崖边,长发凌乱地飞舞,张狂凛冽的风,肆虐而来,像刀割裂了皮肤,让脸时不时传来隐隐痛感。

莫名的凄凉感袭便全身,在陌生感浓郁的海崖,余可寻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一定来过这里,只是记忆像部年久失修的机器,试图运转时总在关键时候出现故障。

“我是不是来过这里?”烈风降低了余可寻的声量,但萧长盈还是转过身来,问:“有印象吗?”

“有些熟悉,但什么都想不起来。”余可寻发现萧长盈站的地方太靠近崖边,有些危险,便上前几步说:“你站那里,不安全。”

“在担心我啊?”

“担心你不给我发工资。”余可寻悻悻回答,承认关心一个人好像很奇怪,她觉得别扭。

萧长盈轻笑,转身往前挪步,踏上了石头,因为有雪,她脚下打滑,身体踉跄了一下,余可寻的脚不听使唤地上前迈,刚踏出两步就被自己强行制止了。

也许是发现萧长盈并无危险,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行为欠妥,余可寻按捺下心中忽起的情绪,她知道刚刚那个行为并不是出于职责,而是心急和担忧。

萧长盈正对着她,像曾经余可寻跟自己对峙那般,昨日重现。

只是今非昔比,情有所托,萧长盈对余可寻已经没有了算计,只有关心。

“医生说,你脑部的阴影不清除,记忆就会混乱,想起一些的同时也容易忘记,如果受到刺激,也难保不会恢复,大脑构造复杂,没人敢肯定你还会不会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