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知漾喜欢,她自诩有超能力,常跟一些花花草草聊天,自问自答。
上次在淮大路过一颗有三百年历史的古银杏树,林知漾单手撑在树干上,好声好气地说:“你算宫里的老人了,我跟我女朋友,今天来让你见证一下。”
“什么,你说我俩天造地设?这是必然,谢谢。”
郁澈站在一旁,觉得这人可爱又神经质。
由桌上几盆寻常的盆栽联想到林知漾,这份不专心被郁安巡拽回来。
“学校放暑假了,你近期没什么事情了吧?”
虽是问句,说出的话却沉甸甸的,含着不容置喙的叙述口吻。
郁澈端坐在冷硬的木椅上,“看书,写论文,准备新课程。”
“这急什么,才放假,也要喘口气。”郁安巡支持她上进,却不想她生活里只有劳碌。
“前两天,我梦到你们妈了。”
说起亡妻时,他一贯严肃的语气柔和了一大半,连浇花的动作都更轻柔。
亡妻离世十八载,他未谈未娶,怕的就是哪日梦里见到无言以对。
在听见母亲时,郁澈平静到冷漠的表情出现松动,“妈妈有说什么吗?”
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郁安巡放下洒水壶,拿起桌角的巾帕擦净手,再叠端正放回原位。
“她啊,爱操心,交代我对你们和蔼宽容些,好像没有她护着,我就对你们不好一样。”
妻子离世之前,郁安巡的脾气比现在大,常会在家里训斥三个孩子,从家规教到校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