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天气,热意骤显,季婳随手拿了个皮绳,一边扎着头发,一边对温淮月漫不经心的开口“没什么事就回家,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温淮月站在原地,眼睛凝视着她的背影,语气不怎么开心,“姐姐在赶我走吗?”
“听不出来?”季婳甩了甩头发,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声线疏离寡淡,“我以为前几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温淮月快步走过去,本想去拉她的袖子,但是上次她的一番拒绝让温淮月不敢妄动,只能不甘的站在她后面,距离很近,季婳一个转身,两人就能来个近距离的四目相对。
“我不懂,姐姐。”温淮月小声道,音调带着不明显的郁气,“你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少女的声音清鸣如水,像夏日浓荫下流过鹅卵石的潭水,清清凌凌的,没有一丝杂质。
季婳不是特别擅长从人类的言语里揣测情绪,人类就是别扭的生物,什么都喜欢藏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但是她莫名从温淮月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难以理解的委屈,掺杂着微弱的怒意。
季婳不理解,就是因为让她不要和自己见面,她就委屈上了?
委屈什么?这有什么好委屈的。
季婳一颗冷酷无情的大脑自然不能理解少年人的情绪,她就是个没感情的冰块。
转过身,逼视着温淮月,后背靠着大理石吧台,浑身一股慵懒散漫的劲儿,“很难理解吗?我说的是人话吧,你也不是天真的小孩了,应该懂我的意思。”
“你在骗人。”温淮月木着脸,心里执拗着坚守着的一腔孤勇,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带着几分自我安慰似的欺骗。
季婳静静的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是真的在笑,眉眼弯起,眉梢染上几缕放纵随意的风情,左脸上那道浅浅的疤都不能遮掩这张脸笑着时的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