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月听到了,进来看他,孟望朝她苍白的笑了笑“怎么不去睡觉?”

温淮月默了半晌,机械的开口“现在去。”

温淮月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自季婳出事以后,她就经常做噩梦,梦里季婳死了,被埋葬了,现在又梦到爸爸的死亡。

那双眼睛出现在她梦里,痛苦不堪。

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只能在梦里出现了。

她常常睁着大大的眼,眼眶里装满了吊灯苍白哀芜的灯光,照的她惨白的脸像个白骷髅一般。

可能是压力太大,她这几天反而抽高了很多,她一边照顾姐姐,一边帮着孟望处理爸爸的后事。

很累,哪里都累。

温淮月空下来就会摸着平安符,自言自语着“姐姐,我好累哦,有点想哭,你会骂我吗?”

“姐姐,爸爸死了,你会和她一样吗,不要好不好?”

“姐姐,我考的很高哦,可以上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初中了。”

“姐姐,我长高了。”

“姐姐,遥姐姐和姐夫看起来好累,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好没用。”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你会回来的吧。”

葬礼那天,温遥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瘦的厉害,下巴很尖,温淮月也很瘦,脸上的婴儿肥完全没有了。

那天下着雨,温淮月一身黑色裙子,静默的站在一旁,耳边哭嚎生此起彼伏。

温淮月哭不出来,她心里是难过的,只是巨大的痛苦将难过压的麻痹,渗透在五官的是一片麻木的冷漠。

温遥又病了,她的身体变的很差,温淮月有几次偷偷看见孟望在不停的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