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跪苍天,跪大地,跪先祖,跪族人。
跪自己。
在他跪地的瞬间,这一场雨停了。
而他像是一个待处决的犯人,身形佝偻,头也低垂。阴郁无生气,颓然不知事。
看见元鹊这模样,率先反应过来的却是一木。他不顾身上伤痕累累,艰难地走到元鹊的身旁,开导元鹊:“你还没有报仇呢。”
他说:“我还活着,天机阁尚在。”
“你不把这些毁掉,怎么能下去见你族人呢?”
他这句话似乎传到了元鹊的耳朵里,只见元鹊缓慢抬头,一双眼前全是血痂。可他好像看得清楚,对着一木面无表情地说道:“滚。”
“我留着你,只是为了木吾老师。”
他说:“等到木吾老师一救出来,就是你的死期!”
紧接着,他缓慢起身。
在他站起身来的瞬间,身上的伤口自动愈合,就连双眼也恢复如初。
白琅知道,元鹊这个反应,那就是已经暂时妥协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过后才走上前去,拍了拍元鹊的肩膀。
“虽然但是,一木说得对。”
她说:“你的仇人都还活着,天机阁也还好好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血债血偿。”
元鹊拂开了白琅的手,语气十分冷漠:“我知道。”
他说:“这几位该死的长老,天机阁,乃至于圣徽,我都要一一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