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藴还记得太上长老无奈离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若是又同绥安吵架闹掰,倒不如试着改变,放她去历练,不要苛责,不要生气。
温柔以待。
澹藴抬头看着蓝天,属于斩魔宗的蓝天,足够大,却不够广阔,她自己并不稀罕外面的世界,那对她来说是复杂的,是难以掌控预料的,是她不愿再去接触回想的。
五百年间,她早看腻了。
可绥安不一样,她没见过,所以向往,况且让十六的她如五百多岁的她一般大门不出,确实也过于残忍。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酒葫,也不知安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炼制,此刻又是怎样想她的,或许,她该听太上长老一言,去退那一步。
澹藴站起身来,推门而入。
她见绥安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澹藴来到她身边,刚靠近,绥安便转过身,明显是不想要理会她,令澹藴叹息,坐在床沿。她道:“你若想跟随萧长老下山,也不是不可以。”
绥安闻言,心中疑惑这人怎么又改变了主意,她慢慢转过脑袋,发丝顺势散乱垂落,媚态尽显,目光却干净透澈。
“只要你内门大比夺魁,我就让你下山。”澹藴看见她这般小心翼翼又怀疑的小眼神,忍不住叹气,绥安是真的很怕她。
“夺魁?”
第一名的话,她应该也没问题,怎么说,她重生前也是金丹修士,光靠气势就能压别人一筹。
“怎的?”澹藴伸手,指尖挑起一缕发丝,轻轻帮着绥安整理,“若连夺魁都没信心,我又如何安心让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