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段嬷嬷都面露不忍了,可秦氏的表情依旧冷漠,她眼皮子也未抬一下,只道:“我也是为你好,阿元太小了,你要是照顾他怎么能爬出你那龟壳看看京城的风浪有多大……”
“三郎不在府里,你是他媳妇,就得把许王府给我撑起来,若是再敢哭哭啼啼,我只好请你母亲来,问问她宋国公府的女儿都是这般懦弱不堪的吗?”
裴氏保持着哀求的姿势僵在那里。
段嬷嬷上前扶起她,柔声安慰道:“王妃不要怪娘子狠心,你也知道,大王为了那个位置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
“他十几岁就去战场,刀枪无眼,风餐露宿,可那是陛下给的机会,大王不抓住就得拱手让人……”
“他去了一年,娘子一年的时间就为他吃素念佛,只盼着他平安归来,可咱们大王是有大志气的,他说这些苦都不算苦,能出去长长见识,比窝在京城里强多了!”
“如今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兴许就是大王哪里做的让陛下不满意,王妃是大王的枕边人,最了解他的性子,如今陛下为了给六皇子腾位置把他挪走,他该多难受啊……”
段嬷嬷的话看上去是劝解,实则别有深意,说李淳茜吃苦受罪,就是让裴氏心疼他。
说陛下没选择李淳茜,则是指裴氏身为妻子,却连这些紧要的消息一无所知,间接的说她失职,让她理亏,对秦氏的怒骂只能忍气吞声。
裴氏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她使劲咽下心里的憋屈,拭去眼泪,对秦氏磕了个头,嘶哑着声音道:“阿姨,都是我的错,还请你不要气坏了身子,三郎不在京城,我一定会给他撑起来,不让他丢脸。”
秦氏没有搭腔,只是端起小几上的茶盏,仿佛屋里没有裴氏这个人。
裴氏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情绪。
段嬷嬷笑着扶起她,道:“时间也不早了,娘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又唤了裴氏的侍女进来,嘱咐道:“好生服侍王妃,近来秋老虎厉害,早晚注意给王妃添衣,别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