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必跟瞎子计较那么多,不过一群闲极无聊的人,听风就是雨,人云亦云,说我小肚鸡肠,不过是针没扎到自己身上就不疼,等他们也遇到这种事,就知道‘原谅’二字,是世上最意难平的事……”
蓁娘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寄奴旁敲侧击的劝她趁机和父亲缓和关系,不管怎么样,父亲现在心情不虞,若有人陪着他安慰他,他肯定希望这个人是生母。
蓁娘想了整整一夜,她明白,与李晖早晚都要有面对面的那天,事情必须要说清楚,不管以后是决裂还是和解,他们总要选一条路。
自她忆起许多事情后,对李晖热切的关心,却像是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衣裳般别扭。
在许多个没有他的日子里,蓁娘早就习惯了面对深夜里的孤独。
那些关于花开花落、日出日落的趣事,她还有许多人可以倾诉,不是非他一人不可。
这世上少了谁天也不会塌,她已经做好了后半生与孤寂相随的准备,却发生了受伤的意外,而李晖,也突然变回她最深爱的那个人。
他俊雅的面孔、温柔的眼睛,看着她时仿佛春风拂过撩人心扉,仿佛这一年间的猜疑、漠视都不存在。
蓁娘知道自己还爱着他,只是在深爱的背后,她犹豫了。
因夭亡的小皇子还未足月,因此在玉碟中并未留下序齿和名字。
只有史官记录的寥寥数笔,除此之外,这个未出生就夭亡的孩子,在不相关的人记忆里,再未留下一丝波澜。
……
天王寺的僧人为小皇子举办了一场水陆法事,李晖已经下令,明日便把小皇子的棺椁送去奉恩寺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