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唐梨神色很平静,她失笑般叹口气,说:“迟思,你又吃醋了?”

楚迟思皱眉:“什么叫又?”

她敏锐地抓到了重点,只可惜因为泡在醋坛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思考能力了,“我没有吃醋。”

唐梨说:“你都要和小奚结婚来气我了,还说不是吃醋么?”

楚迟思:“…………”

唐梨笑着,浅色的睫稍稍抬起,就连弯曲的弧度也像是个笑容:“你就是吃醋了,还死活不承认。”

楚迟思梗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更加苍白的辩解:“不是吃醋,没有吃醋。”

她一把拉住很慌很害怕快要晕过去的奚边岄,转身就要往民政局里面走:“边岄,我们走。”

眼看楚迟思要离开,唐梨赶紧过来拉她,一时忘了身后还有个人,就这么暂时抛下了小疯子。

小疯子怔怔站在原地,手中的衣服倏地滑落,就连一丝零星梨香都不愿留下,就这么决然地、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自己。

唐…唐梨?

唐梨,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脏跳得很快,小疯子仿佛能听见血液在身体里流淌,三万次记忆撕扯着、冲撞着,要将她撕裂成千万块碎片。

留、留下唐梨——

她该,怎么留下唐梨?

视线里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变成带着噪点的模糊色块,在那灰色的“地面”色块上,似乎有一点窄窄的“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