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耳畔传来些许脚步声,小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个熟悉的金属。
她将管口对准了倒在唐梨怀里的人。
“我…我答应了她。”小楚声音颤得厉害,“她说了这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让我帮帮她。”
小楚的手也在颤抖,却坚定地扣动了扳机,“咔嗒”,“咔嗒”几声,没有任何用处。
她愣了愣:“怎么回事……”
唐梨一把将金属抢了过来,嗓音沙哑无比,糅杂着血气:“我来,你不会用这个。”
往日娴熟无比,在训练在实战中做过成千上万次的事情,此刻却变得异常生疏,每个动作都艰难无比。
唐梨的手沾满了滑腻腻的血,弹夹在指节中滑落了数次,怎么也握不住,握不稳,握不牢。
装不上去,装不上去。
怎么都装不上去。
“楚迟思,”唐梨垂着头,声音像是从肺腑间一字字撕扯出来,被血腥气染得含混不清,“不要这样。”
“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唐梨闭上了眼睛,将楚迟思抱得更紧,字句最后已经全变成了气音,被拆散,被击碎成一地狼藉。
子弹最终还是成功上膛。
冰冷的金属对准了楚迟思,对准她那瞳孔已经渐渐涣散,正在缓慢而痛苦地死去的爱人。
“嘭——!!”
细弱响声撕开了平静。
楚迟思一下停止了颤抖,也停止了断断续续的呼吸,苍白手腕落在地面上。
她乖巧地倒在唐梨怀里,如墨长发散落在臂弯间,身体很轻,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那浓长的睫垂落着,衬得面颊柔软,肌肤细腻,甚至还能望见一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