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蔓着些淡红,浓长的睫染上水意,微弯着笑起来时,便含了一分妖冶幽然的艳丽。

就像一只落入网中,被囚困住的天鹅。

“怎么样?被我拖着耗着这么久,想尽一切办法使尽手段,还是毫无进展吧?”楚迟思柔柔笑着,嗓音愈轻,“我告诉你——”

“你们换一个,我杀一个。”

保镖们压着身体的力道不断增加,可却依旧挡不住她,手臂上被勒出道道红痕,楚迟思却恍然未觉,声音冰冷刺骨:

“需要我提醒你吗?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已经第三万三千六百四十五次重启了,你不着急吗?”

“在我身上耗费这么多精力,你们还剩下多少能够调度的’资源‘?还有多少想要试一试的人?”

那漆黑眼睛里燃烧着什么,不是火焰,而是一种诡异而幽深的黑暗,混乱无序的疯狂:

“不过,再来多少次都无所谓。”

“每一个人都会被我逼到走投无路,被我逼到濒临崩溃——包括你也是。”

被囚困住的天鹅啊,铁链穿透她的皮肉,一圈圈地束紧了骨骼,让沾着血的白羽落了满地。

天鹅她敛着羽,收着声,苍白而孱弱,却掩盖不住骨子里那一股绷紧的狠劲。

疯狂,却极致美丽。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她高居临下地打量着楚迟思,忽地轻叹口气。

她转过身子来,从身旁人的手里拿过了一个艳红色的小瓶子,在手中掂了掂:“本来啊,我不是打算用这个东西的。”

她慢条斯理地拧着瓶子,笑着说道:“要是不小心把你弄崩溃了,对我们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瓶子上有着精巧细密的纹路,金线顺着红色玻璃蜿蜒而下,似嘶嘶吐着信子的蛇,慢慢地将她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