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潆缓步走至一棵树前，手轻轻地搭在树上。“本宫，记不得是哪棵树了。”

“很正常，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说……这些树几乎都是一个模样，那时哪能记得那么清楚？”顾沅有些不以为然。

顾梓潆手指轻轻摩擦着那树皮，“是么？——本宫，倒是怕有一天什么都记不得了。”

“姐！”顾沅咬了咬下唇，开口劝说道，“云沐她……不可能了。或许，我们能够找到她的转世，可，那时候的云沐，未必是你喜欢的云沐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顾梓潆手指一顿，收了回来，淡淡道，“本宫都明了。只是，放不下罢了。”

“姐。”顾沅轻唤一声，终是不说话了。看着顾梓潆不顾地上尘土，依着树席地而坐，自己也不禁放松起来，盘膝而坐。

宁静的小树林，带着淡淡的树木清香，耳畔不时响起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清脆悦耳，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顾沅的心，也静了下来，她凝视着顾梓潆的侧面，看着那冰冷的白玉面具，不知道在那面具之下，顾梓潆是面无表情，还是带着伤感和哀伤？亦或者是淡淡的惬意？那一面白玉面具，如同一个障壁一般，将顾梓潆护在其中，遮掩了她的所有。

顾沅忍不住想到，假如灵儿死了，自己会不会如同顾梓潆一般情深？会不会百年来念念不忘？牵肠挂肚？顾沅不敢肯定。

不过，她知道，她绝对不会让灵儿有事，灵儿若是死亡，那么自己定是已经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渐渐响起嘈杂之声。

这令顾沅皱了皱眉，有些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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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我不想与你们动手。”一声厉喝带着怒气，低沉至极。是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