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恨不得给左茗跪了:“茗姐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左茗哼一声:“摆出一副自我流放的怂样儿,一听有新闻做又这么来劲。”
桑恬笑:“我这不是怕丢了工作么。”
这时排号系统终于叫到了桑恬手里捏着的六百三十一号,桑恬带着左茗进去,鸭肠毛肚麻辣牛肉的点了一桌子。
左茗七上八下涮着一片毛肚:“其实桑恬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啥?”
左茗把涮好的毛肚塞进嘴里:“你现在调到体育组,赚得更少了,杨静思要你跟她一起去当up主,赚得比现在多还轻松,你却不愿意,为什么?”
桑恬默默咬着一片毛肚。
她这片毛肚涮得有点老了,挺难嚼的。她一边嚼一边看着左茗飒爽的劲头,觉得一阵腮帮子疼。
要说一点都不羡慕坚定做新闻的左茗,连她自己都知道——那是假话。
夜有那么一点深了。
林雪跳完舞,回绝了好几个来搭讪的姐妹,懒洋洋勾着肩上的运动包走出了trouble。
她不是故意摆出一副慵懒姿态耍酷,而是真觉得什么都没劲。
跳舞没劲,搭讪没劲,其实连抽烟也没劲,只是身体的一种惯性罢了,不然更空虚。
除了……林雪走到trouble门口,默默停住了脚步。
月光如溪,洒在地上又莹白如雪,却还是比不上眼前的一张笑脸,学着林雪懒洋洋的劲头却挡不住那股明丽,像黑夜里也能出现的一轮太阳,映亮了林雪眼前灰扑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