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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路上,新帝和国师共乘一车。

车舆里,方才还装模作样的国师登时像是软了骨一般,伏在了新帝的腿上。

芳心十分懂事,抬手便把车舆的帘子放了下来。

那帘子一落,鲜钰直起身,凑到厉青凝耳畔咬起了耳朵,她轻着声道:“方才你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着实好看。”

厉青凝目不斜视地望着前边,即便车舆外的幕幕已被垂帘遮起了。

她也不知这人怎么越来越放肆了,原先还会喊一两声“殿下”,如今说来说去,只单单剩一个“你”字。

本想教这人规矩的,可每回教着教着便扯上了笔墨纸砚,一提及那笔墨纸砚,便将规矩教到床榻上去了。

她索性闭嘴不言,可那伏在她膝上的人却越发没规矩,揽着她的脖颈又小声说话。

明明既能呼风,又能唤雨,就连祭天地时也狂妄得很,似连这天地都未放在眼里一般。

可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这新上任的国师却小声道:“方才摇幡的时候将手扭着了,现在气也喘不顺,浑身乏得很。”

厉青凝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方才一本正经且装模作样的人究竟是谁。

鲜钰那细细瘦瘦的手臂仍环在她脖颈上,袖口已滑至了肘间。

厉青凝冷声道:“你可知你为何会乏。”

“为何?”鲜钰问道。

厉青凝侧过头,声音凛凛地道:“因你一夜未睡,还不知悔改。”

鲜钰一哽,听厉青凝这么一提,登时想起她昨夜是如何哭的了。

她随即松了手,还将腰背挺直了,只是眸光仍左右摇摆着。

半晌,她才悠悠道:“说得好像昨夜之事与你无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