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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被几块尖锐的石子硌着, 她却丝毫不觉得疼, 这再疼, 也没经脉和灵海似要被撑破那般疼。

她死咬着下唇,一口血刚顶至喉咙又被咽了下去,嘴里全都是血腥味。

灵海中的灵婴周身皆被穿透,像是成了一个靶子, 那光芒似是利箭一般穿其而过, 只是,那箭并非从外袭去的, 而是从灵婴内穿出来的。

整个灵海中灵气汹涌翻腾着, 果真像是潮起的海浪一般, 而她的灵海,分明就是礁石, 正被这灵气所冲撞着。

鲜钰素白的脖颈一动,将涌上喉头的血咽了下去,撑在地上的手已快撑不住了,抖得似筛子一般。

似是要死了一样, 疼死她了。

可她不能停,若是停下来,非得入魔障不可,那样就真六亲不认、嗜血如狂了。

厉青凝就是担忧她会变成那副模样,才久久不肯将残卷交予她,若她真乱了心志,就怎么对得起厉青凝给她残卷。

她非得安然回到都城不可。

鲜钰紧咬下唇的皓齿一松,将最后几个人念了出来。

在法阵内,那卷成筒的竹牍里漂浮出了最后一缕素白的烟,那烟转瞬便在半空中消失了。

白涂那双腥红的眼登时睁大,转身便朝身后盘腿坐着的人看去,只见鲜钰已将下唇咬得鲜血淋漓,额上全是汗。

他踱步到那竹牍边,用鼻头将卷起的竹牍给打开了。

被这么一顶,那竹牍登时又滚了几寸,在地上缓缓展开了些许。

虽竹牍只被打开了那么点儿,可白涂却看得分明,那竹片上的字全都消失了,竹牍中空荡荡一片,已察觉不到那浩瀚的灵气。

灵气化作了烟,飘散在了空中,可并非就这么消失了,而是到鲜钰的灵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