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那身带正邪交杂气息的人仍旧没有出现, 而借瞳几近失效, 鲜钰干脆将手里那半块铜镜给捏碎了。
啪的一声,镜面骤然间出现了数道交纵的裂痕。
铜镜中那恰似瞳仁视野的圈儿疯了般又聚又开着,像极了眨眼的模样, 镜里的物事也跟着时隐时现。
镜面的裂痕愈来愈密集,随后半面铜镜碎作了一捧齑粉。
鲜钰抖了一下手, 那齑粉便从她的指尖飘落,散在了半空, 落在了桌上和地上。
“不看了?”白涂哼笑了一声。
鲜钰眉头紧蹙着,沉默无言地看着数日,一时竟不知邀如何开口一般,只狠狠瞪了白涂一眼,却说不出奚落的话来。
不过她确实没什么奚落的话好说, 毕竟这一回是她自己偏要盯这镜子的。
想来也是奇怪,按她与厉青凝所想,那三皇子必定是要找人去同清妃细谈一番的,可却久久不见动静,也不知是怎么了。
莫非是被宫里别的事绊住了脚?
“你不如问问你那长公主殿下,事态是否有变。”白涂哼哼道。
鲜钰睨了他一眼,“宫中应当有变。”
白涂阖起眼,“都说了看这破镜子无甚用处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你又不替我看,我自然只得自己看了。”鲜钰额角一跳,耐性被磨尽后十分易怒。
白涂抖了一下双耳,“老朽我一把年纪了,从早到晚都盯这镜子的话,那得多伤眼。”
鲜钰蹙起眉冷哼了一声,她缓缓揉搓了一下掌心,将手心上还沾着的粉屑给揉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