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钰见她闭眼,蹲下身缓缓朝她覆在膝上的手缓缓靠近,将温热的唇往她手背上一贴,低声道:“宫外,我替殿下盯着。”
等人走了,厉青凝才猛地睁开眼,垂视着手背久久无言,过了许久她才唤了位宫女进来。
那小宫女低着头给她倒了盏茶,见厉青凝再没吩咐别的,又懂事地退了出去。
厉青凝抿了一口茶,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这一回未被拦下,鲜钰扮作自缢许久才被寻到的宫女,裹在草席里被板车拉出了宫门。
那板车一抖,她便连同草席滚落在乱坟岗中。
解开封住的经脉,她通体又渐渐温热了起来,不再如方才那般又冷又僵。
拉尸的人道:“这宫女面生,也不知是哪个宫的。”
“管是哪个宫的,反正都死了。”另一人道。
“那脖颈看起来都要被麻绳勒断了,应当是起了必死的心的,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竟要寻死。看着像是死了许多,面目都已溃烂了。”
“可怜,死在那么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听闻家中也无人了,这才叫咱们拉到这乱坟岗扔了。”
“走了走了,哎,晦气。”
车辘辘而行,待那声音离远了,方才被扔在地上的草席才动了动。
一个宫女装扮的姑娘从草席里钻了出来,脸面已腐烂了大半,叫人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