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凝仍是没说话,已经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也不是睹物思人,而是做了些不太矜重的事,只是如此解释的话,还不如不解释,索性闭嘴不言。
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头一回觉得心虚,即便是运筹帷幄掌控大局,上瞒皇帝下骗臣民时,她也未曾有过这样心虚的感觉。
在听了鲜钰的话后,她两眼往旁一斜,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似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内心早就虚得跟水一样了,一阵微风便能吹出涟漪来。
“殿下眸光闪躲了。”鲜钰直白道。
厉青凝抿了许久的唇才微微动了动,“伤口十分疼,不想你看我皱眉。”
她顿了一瞬,又觉得这样说太矫情暧/昧了一些,忙不迭又端着架子接上一句:“本宫皱眉时,芳心常常不敢说话,想来那模样看着凶,忧心吓着你。”
结果越解释越不清,厉青凝索性抿起唇不说话了。
她还是头一回解释这么多,未曾想竟像在掩饰什么一样。
其实也确实是在掩饰什么。
鲜钰本还姿态懒散地坐着,闻言忽然坐直了身,收敛起脸上那戏谑的神情,双眸一垂就朝厉青凝垂在身侧的手看去。
“莫不是更疼了?”她蹙眉道。
“无妨。”厉青凝淡淡回答。
鲜钰原本就内疚,若不是她忽然离去,厉青凝也不会挨那人一掌,便不会受此伤,这伤本该是她受的才对。
前世之时,厉青凝受再多的苦也未吭一声,如今轻易就在她面前说了一个“疼”字,是示弱,也是在将心一寸一寸剖开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