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腹挖苦的话顿时说不出了,前世未说出口的话一时之间全涌上了喉间,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什么,说她有多么惨么,说两大宗与个小宗门的人是如何可恶么,再说那厉无垠夺了皇位之后又做了什么么。
本来要说的话有那么多,可一时之间,又觉得没必要开口了。
不过是一些旧事罢了,着实没必要浪费口舌,说了只能徒增伤悲。
“那你,”鲜钰顿了顿,方才那凌人的气势顿时软了大半,“现在有何想法。”
厉青凝迄今为止梦到的也不是太多,只觉得有些意难平,可若说想法,也还没有什么太确切的想法。
她正琢磨如何开口的时候,面前的红衣人一双翦水秋瞳眨了眨,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来。
过了半晌,鲜钰才将先前一直担忧的事说了出来,“那你会不会觉得梦里……”
她顿了顿,改口又道:“觉得前世,我太过……孟浪轻浮了。”
厉青凝心下讶然,想不到这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于是微微颔首:“是有些。”
鲜钰:……
她倒吸一口气,虽话是这么问的,可她一点都不希望厉青凝这么答,毕竟她也是要颜面的。
眼下看潜进的时间已长,那外出的审问司也该回来了。
桌上那十个瓷瓶摆得端端正正的,看着像是未动过的样子,也不知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鲜钰借机绕开话题,“此事先不说了,那内臣带殿下来这做什么?”
厉青凝捏起其中一个细颈瓶,却未拔开木塞,而是轻晃了两下,然后就这么放在鼻边嗅了嗅,“那马厩里有异香,本宫去到那时,气味已经快散尽了,只依稀闻见一些,随后那内官便与本宫来了此处。”
“莫非在试探殿下?”鲜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