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指导念新闻的时候一板一眼,神情又慈爱的很,像是个给孩子念睡前故事的,原牧叹了口气,对他说:“我还没到看不到眼前东西的地步。”
意思是你别念了。
时总指导充耳不闻,病房看上去一点都不冰冷,点缀了许多小东西,但电子设备一概没有,原牧的终端也被没收了。
因为她的眼睛出了点问题。
时南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愧疚,他是知道原牧性格的,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内里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更别提她最尊敬的老师了。
但他实在没想到原牧会自己一个人孤身的进日全谷,最后落到重伤的地步,被日全谷的管理人,不,是科研院档案库的管理人救出来。
那天显示屏上的蓝点在同一个地点近乎爆炸式的涌现,站在监控室的时南急忙发通讯联系原牧,却没了消息。
军部的小队反馈过来的也是原指导让他们在亚风学院校外等待。
他们目睹了潮汐体从日全谷涌出来的瞬间,却不知道原牧的踪迹。
辛远崇是在当天深夜来到科研院的,高大的青年怀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女人,旁边跟着一个相貌乖巧的小女孩。
原牧的脑子显然还是清醒的。
她满脸都是血迹,时南一瞬间分不清那是她身上流出来的,还是别的,女人只是朝他伸手,气息微弱的说:“时南,快,把我说的记下来。”
……
他把原牧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录了下来,整个人仿佛处于一种被气泡笼罩的状态,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怀疑,还是该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