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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把试管换了只手,笑眯眯地对他说:“这次你的后手是什么……还是在对面楼上布置了狙击手吗?”

从演艺大厦十六层望去,整座城市唯有黑漆漆的大楼在视野内,再没有与之平高的建筑物了。

装模作样地目光梭巡后,太宰治收回视线:“真遗憾,好像没有适合狙击手先生的位置呢。”

几秒钟的静默后,他听见面前的人问:“……那东西是什么样子的?”

“猜猜看?”太宰说。纤小的玻璃试管在他骨感白皙的指间如蝴蝶般灵巧翻转,偶尔被日光灯映出点森然的冷光。

“固体、液体……或者说气体?”

费奥多尔的视力久久没有恢复,反而感到清晰的刺痛。他联想到房间里可疑的水汽,语气却仍然平稳,紧接着自我否定:“不,不会是气体。给予她的东西不能是不便携带的状态。”

“「不能是」?”

太宰治笑了笑,这次是真正感兴趣的笑容。

他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下巴撑在椅背上:

“看来我们彼此都有些有意思的发现。离演出散场还有很久,要不要来聊聊看?”

从某些角度看他们是同一类人,太聪明也太有远见,熟练自如地根据形式不断转变立场,用复杂迂回的计谋巧妙达成自己的目的。

「立场」、「敌对」于他们而言几乎毫无意义,一切都是可操纵的,一切都是会变化的。

太宰不介意在幕间休息时与自己旗鼓相当的熟人聊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