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惊讶?”

扶苏轻笑了一声:“你接触的精怪比人多,你且说说可有哪些精怪是会去折腾这玩意儿的?”

阮陶叹了口气,心道这小公子自由养在深宫里,总喜欢把事情往简单了想,只以为任何事终归会回到“律法”之上。

只是,律法乃是约束人心之物,即便如此违法者从古自今从未少过。

扶苏自幼养在深宫,虽然聪明,却单纯的很,想想这人但凡心眼子多一点儿也不至于见了诏书便拔剑自刎。

热气笼罩下,阮陶轻轻拨弄着对方贴在颊边的湿发,扶苏对上他的视线,眼神微微暗了下去,下一秒他伸手抬起了阮陶的下巴……

王莽散着头发从湢室中走出来,他坐在窗边眺望着苍穹之上的那轮银月,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菱花镜中的自己。

身后纱帘轻晃,王莽梳着头发,眼也不抬:“出来吧,酒疯子。”

只闻得一声轻笑,李太白从纱帘后翩然走出,他耸了耸肩道:“我也不想来的,阮季珍不是说半夜对镜梳头会招阴见鬼吗?”

“鬼早见过了。”王莽回答道。

“也对。”李太白回答。

接着,两人都没再说话,室内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如今这个时节,连叶子也落尽了。

李太白上前将窗替他关上了,嘱咐道:“天儿近来凉了,王相湿着头发坐在风口上容易着凉。”

王莽梳头的动作一顿,随后道:“知道公子是不放心我。”

李太白叹了口气:“公子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阮季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