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觉得自己定然是昏了头了, 最后才会仰头饮下这盅酒。
酒顺喉而下, 扶苏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像要烧起来似的, 他这辈子也不曾做过这般出格的事情。
阮陶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其实也不过是脑子一热, 不曾想扶苏居然当真敢喝这盅酒,对方都喝了他还能硬着头皮不喝吗?
于是圆月之下, 桑竹并蒂情好。
一杯酒过后, 两人拉开距离,一时间都没说话。
过了半晌,阮陶才笑着说道:“不曾想, 长公子的胆子这么大。”
扶苏心里也早已是乱做了一团, 不过面上依旧一如既往的挂着得体的笑容,可谓是面不改色。
在看出阮陶的局促时,他原本乱如麻的心突然澄明起来, 他笑着带着逗弄之意对面前的人说道:“胆子大的人不该是你吗?你可知这些年有多少人在我身上动过心思, 这般直接的只有你一个。这合卺酒都喝了, 我瞧着这饭菜也不该吃了,屋中正好有一对红烛, 要不然咱们现在回房, 将它彻夜点着?”
说着, 他还装模作样的起身, 一副当真要拉着阮陶回房的架势。
阮陶瞬间怂了:“不、不是吧?当真玩儿这么大吗?”
见对方这色里内敛的模样,扶苏笑出了身,他拿起手边的酒壶再次斟了一盅酒给对方:“是谁先惹火的?现在又怕了?让你一天到晚胡乱来事儿,想一出是一出。”
“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阮陶生怕扶苏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同你开玩笑吧?”
扶苏挑了挑眉,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哎!”见状阮陶有些慌了,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一副要同面前的人好好说道说道的模样,“这就你是喝了,都说长公子是最重礼仪之人,乃是天下儒生眼中‘君子’的楷模!你喝了这酒,你酒必须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