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胡椒他愣了一秒, 随后道:“我听着不像是官话, 倒是有点儿像大食国的话。”

“大食国的话?”子贡好奇道,“怎么两人还说起胡语了?王相说的?”

嵇康点了点头。

“咱们家陶哥儿实在成都长大、来上郡不过半年, 能听懂胡语?”阮籍道。

“自然听不懂。”子贡回答, “咱们前院的当铺也有不少胡客光临, 上回当铺的伙计老婆突然生了, 正巧季珍在那儿,伙计见他好说话便拉着他帮自己顶班儿,谁料就来了个龟兹的客人,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差点儿没因误会打起来。他哪里懂什么胡语?”

“那他俩为何又哭又笑的聊得那般开心?”嵇康道。

“这……”子贡一时无言。

三人朝着阮陶二人的方向看去。

月色从枯树枝头泻下,王莽因自己上上辈子落败的凄惨痛哭流涕。

他一边拍自己的大腿,一边哭着摇头道:“天命……你明白吗?这便是天命!”

接着,他又灌了自己一盅酒,摸了一把脸稍稍冷静道:“故而,这一回我决定顺天命而行。所以我主动找到国师,帮他创建卓灵阁,为的就是抱紧天命之子的大腿给自己留条活路。国师需要前朝的力量,我便在前朝住他,谁知……”

“谁知,竟然让我查出当年害我原身的便是他!而且之后我好几次差点而丧命,可谓是动魄惊心,竟也都是他主使的!我当时也是心惊了,故而找了借口躲来了上郡。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也是吓了跳。”

“那时我便暗自怀疑自己找错人了,你才该是那个天命之人,现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加起来,我便更加确定了。”王莽的眼睛湿漉漉的月色下衬得姿容更加绝色。

他俩确实长得像极了!如今王莽发髻微松垂下几缕青丝在双颊、脸又因喝酒喝得薄红,眼睛湿湿的看上去少了几分平日里属于成年人的棱角,多了几分少年气看着便与阮陶更像了。

像来再过两年,阮陶再长大些他俩看着估计就得像是一对孪生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