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风败俗?”扶苏眉尾不着痕迹的往上挑了挑,“你觉得这伤风败俗?我记得你也好龙阳。”
“对!”阮陶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只是这事为世人所不容,与我好不好无关。”
扶苏轻笑了一声:“大概是你之前病了那一场,来的又是上郡这边陲之城。你不知道吗?书香贵族之间都以龙阳为雅,龙阳君如今年纪虽说大了,但在京中也是颇受人敬重的。”
“啊……”一提到自己的那场并,阮陶就莫名的心虚,只因这个壳子里早就换了里子。
说来也是心疼阮陶这孩子,小小年纪父母双亡,一人从蜀中一路来到上郡,蜀道之难且不论,就说上郡离成都千余里,小小的年纪这一路上不知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偏生还长了这么好的一副皮相,阮陶虽说没有办法完全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但是从脑海中仅能够提取到的几个记忆的片段,他知道“阮陶”从成都一路走出来究竟吃了多少苦。
甚至若不是中途遇见那个突发善心的术士,这孩子此时定然已经让人给卖了!
若是卖去修长城都还好说,至少一日管两顿馒头,冬天还管棉衣,若是让人卖进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就凭这副皮相早晚得出事儿。
只听扶苏轻笑了一声:“所以,你就算是昭告天下也无妨,‘龙阳之好’自然是比不得那狐狸口中的一句‘大楚兴’来得厉害。”
闻言,阮陶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一颗栗子一边剥一边说道:“唉!我知道你的难处,身为长公子,当今陛下的长子,众人看着你都觉得风光无限,但正所谓黄柏木作磬锤子,外边体面里面苦。”
“此言差矣。”扶苏摇了摇头道,“比起那些生下来便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我哪里苦了?在其位、谋其政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你也用不着为我推脱。”
说着,他端起茶盏淡然道:“我知道我才能比远不及父皇的十中之一,或许正是因为我实在无能故而父皇才迟迟未确定太子之位。”
“你也别妄自菲薄。”阮陶安慰道,“你再如何无能至少也比胡亥强太多了!”
“胡亥?”扶苏有些不解的看向阮陶,“小十八如今年纪尚小,顽劣些也是有的,你怎么突然提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