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也觉得自己的话可能不太妥当, 现在人都忌讳谈论生死之事。

况且长公子扶苏还是赵苏的亲哥哥,他能跟随公子扶苏一同来上郡, 还能这般随意调动兵马不怕猜忌,可见两人之间感情定然十分深厚。

自己突然这么一句, 赵苏心里肯定不好受。

于是, 阮陶从赵苏身上起来,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随后给自己找补道:“我胡乱说的,别当真。”

赵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随后挑了挑眉, 眉眼依旧笑得温柔:“无碍。”

阮陶盯着他看了几秒,总觉得此时这人身上散发的气场明显不对劲,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默默的朝着杜子美这边挪了挪。

赵苏也没有其他太大的反应, 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他笑得很温柔, 但看得阮陶与杜子美两个都有些背脊发凉。

“你往那头坐一点儿!”杜子美轻轻推了推他。

“啧!让我靠一靠。”阮陶觉得头晕得厉害,说着就要朝着杜子美肩头赖,丝毫不见外。

这时, 赵苏伸手轻轻将人往回一拉:“子美也受伤了, 你赖着他作甚?”

“我总觉得再赖着你, 你下一秒得捏死我。”阮陶道。

“怎会?”赵苏轻笑。

“只是有些话,在外头是混说不得的。”赵苏提醒道, “这话你在我们面前说, 我们知道是一句玩笑话。你若是在外头说, 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听见了, 再胡说一通,对你可不好。”

阮陶敷衍的嗯了两声,最后还是靠在赵苏身上,半昏睡了过去。

见状,杜子美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孔明,孔明笑着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

马车继续朝着太守衙门的方向驶去,车轱辘不断地转着,阮陶的呼吸也跟着香炉里的草药烟逐渐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