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三回屋后,便低声问阮陶道:“阮先生,您方才说的那个家仙儿……”

他父亲是最忌讳这些鬼神之说的,因此他们家中祭神拜佛都要背着父亲偷偷去,所以在阮陶说什么家仙不家仙的话之时,他想也不想的反驳了回去。

只是如今瞧着老太太这反应,这事儿估计不会那么简单。

阮陶答非所问:“我先问点儿你外甥女的事儿。”

“您问。”

“你觉得古惯这人如何?”阮陶道。

贺老三有些不解,不是说讨论他外甥女的事儿吗?怎么又提到古家老二了?

“他这人沉稳、细腻,看似文文弱弱的,但心里拿得准大主意。不然,也不能在他哥哥嫂嫂意外去世后,将那么大一个家上上下下搭理得井井有条。”贺老三说道。

说着,他顿了顿:“我向来不太喜欢和心思深的人打交道,累得慌。”

“而且他这人做表面功夫做得极好。譬如我那苦命的外甥女,自我姐姐、姐夫去世后,我母亲就说将那丫头接到咱们家来教养,到时候两家人一块儿出嫁妆给她寻个好的夫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但他们家非要死犟着,说敏丫头是他们家的姑娘!说什么如今父母虽说不在了,但是叔叔和婶婶还在,叔叔婶婶膝下无子无女,自然就让她当做亲女儿似的照顾。”

“结果呢?才照顾不到半年,那丫头就出事儿了!”说着,贺老三愤愤然。

“他们家在外人面前看上去为我外甥女东奔西走,忙前忙后的,其实一家人就是做做样子。一家上下都对她不尽心,那些仆妇丫头更是敷衍了事。”贺老三摇头叹气。

阮陶了然,人自己害的姑娘,还能待她有多好?古家上下若不敷衍,他又如何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