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郁枝止了泪,心里一阵惶然——哭都不管用了,看来阿娘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她很愧疚累得阿娘伤心自责,难过了好一会,蓦的想道:奚奚……奚奚不会被阿娘吓跑罢?
也不知阿娘有没有打伤她……
她在这一门心思惦记心上人,另一头,季容见着走进门来的女人,主动沏茶送到她手上:“气消了没?”
柳薄烟在女儿女婿面前少见地强硬,来到长公主面前倒像是卸了劲,愁眉锁着,一声长叹:“她们、她们怎么能骗我呢?”
若是知道枝枝为人做妾,她死也不会答应。
“枝枝有她的难处,你不要怪她。”
季容不为侄女说情,反而捡着好听的、能让人听得进去的说。
柳薄烟果然将这话听进心里:“我知道,我知道那会日子过得很艰难,可再怎么难,她怎能……”
“是没有其他办法了罢,枝枝是个好姑娘,生活逼得人没了法子,就像藤蔓一样,想活下去只能依附着其他生命生长,她想要的不过是活好罢了。”
她这么一说,郁母心疼地直抽气。
……
短短半日光景,长阳公主被岳母扫地出门的消息传遍京城。
皇宫,大太监杨若向帝后汇报最新进展:“殿下挨了打,没恼,在郁家门口住下了。”
女儿被人嫌弃至此,皇后娘娘不仅心无芥蒂,反而笑道:“这顿打不会白捱,起码下一次柳氏定会好好听她说话了。”
季萦脑海浮现女儿凄凄凉凉睡在大门口画面,不忍:“柳氏看着挺柔弱的人,没想到气性怪大的。”
他心是偏的,只晓得心疼自家女儿,不为旁人家女儿着想。
颜袖嗔他:“倘陛下遇到和柳氏相同的局面,必然比柳氏做得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