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浸在跌宕起伏的情节,眼皮不抬,低头喝粥,余光不离那话本。

魏夫人一脚迈进来,看清内室的情形,眼神宠溺:“看什么呢,这么专注?床都懒得下了。”

“母亲。”她抬起头。

郁枝放下粥碗朝她见礼,颜晴柔声喊起。

眸光在这宠妾身上停顿几息,她上前两步端过放在小桌的半碗粥,坐在郁枝先前坐的位置:“看什么呢,念给娘听听?”

米粥微甜,还有魏平奚喜欢吃的桂圆肉,喉咙吞咽几下,她道:“是个坏女人的故事。”

“坏女人?”颜晴挑眉打趣:“连你都说坏,那得是有多坏?”

被她笑吟吟调侃,魏平奚面上挂不住:“母亲,你就埋汰我罢。”

郁枝偷偷皱眉头。

她总觉得……觉得魏夫人怪怪的。

那句“有多坏”换她来说必然是在与四小姐调情,倘是当娘的来说,乍一听正常,经不住细想。

她老早觉得这对母女相处的氛围存着古怪。

许是她想多了。

郁枝大着胆子看去——魏夫人风韵犹存,和四小姐坐一块儿,看起来不像母女,说是姐妹也不为过。

母女俩一个管吃一个管喂。

换成是她巳时了还在床上赖着,饭也不好好吃,以阿娘那般柔软的性子都免不了啰嗦她一回,哪会和魏夫人一样,不厌其烦地一勺勺投喂,宠得没了边。

这哪里是宠女儿?

这……

她醋劲翻腾,胃里隐隐犯呕。

人心都是肉长的,魏平奚怨恼母亲害她与家人生离,仍然无法忽视这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