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单独划出来,当然是存在问题。

翡翠领命捧着账本退出去,玛瑙剥了鲜果喂到小姐唇边:“纳妾的一应流程夫人都安排好了,只等姑娘回来。”

“母亲在做什么?”

“在小佛堂礼佛呢。”

入夏,树上的蝉无休止地叫嚣。

书房的两扇花窗敞开,轻易能望见外面栽种的各样花木。

魏平奚腿骨还没彻底长好,愈合的过程总是带着痒,她忍着不吭声,倒真有点想念郁枝在身边陪她解闷了。

起码秀色可餐,看着她,再逗逗她,能让人忘记骨缝里的难耐。

“母亲是很虔诚的信徒。”

大多数时间都用来礼佛,仿佛没有世俗的欲望,温温柔柔,又冷冷清清。

温柔是给她的,冷清是给父兄的。

接受母亲的偏爱就得承受被偏爱的代价,无可厚非。

表兄登门一趟碎了二哥衣冠,逼得三哥作势同归于尽,断了大哥手中剑,迫得祖父焰火落回去,有外祖一家撑腰,她耳根子清静不少。

至少三两月内都没人敢在她耳边叫嚣。

玛瑙笑道:“夫人礼佛,定是在为小姐祈福呢。”

她惯会说好听的哄人,魏平奚果真被她哄开心,眉眼扬起三分笑:“母亲待我的确宠溺。”

也无怪三位兄长眼红她。

“我去看看母亲。”

魏平奚站起身。

天色明朗,光线不吝惜地倾洒流岚院,院子里的下人随了主人的性情,安安静静,日常听不到有人高声语,便是说话都是压着嗓子。

人声小了,就显得养在笼子里的鹦鹉胆大而聒噪。

魏平奚刚踏足流岚院,左右风景还没看上一遍,鹦鹉飞虹扯着喉咙叫:“阿四,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