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降下车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苏亦凝只觉得自己好像难受消减了不少。

但是头还是有点疼，就像是一根皮筋被绷紧了似的，现在一下子想要放松下来，却有点放松不下来了。

苏亦凝重新闭上了眼睛。

小助理换了个位置，指腹摁上了苏亦凝的太阳穴。

她的动作很是轻柔，附上苏亦凝的额角，像是附上了一层水，一层纱。

小助理有规律地帮苏亦凝摁着穴位，苏亦凝兴许是终于卸下了在镜头面前兴奋得神经，很快就睡着了。

苏亦凝睡着的时候，小助理才将自己的视线从帽檐之下慢慢地释放了出来。

她一开始只敢偷偷看苏亦凝的脸，偶尔掠过苏亦凝的白皙修长的手，再不敢多看。

可是等到苏亦凝的呼吸逐渐平缓，小助理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她开始看向苏亦凝有几分干涩的唇——

刚刚应该让苏亦凝多喝点水的，就算是润湿一下嘴唇都好。

然后看向苏亦凝挺直的鼻子，精致小巧的鼻尖，然后是苏亦凝墨黛色的、迷人的眉眼。

小助理依旧克制。

她克制得了自己的呼吸，克制得了自己的视线，但她克制不了自己的心。

她一直记得自己要怀有野性，要时刻保持警惕，警惕着世间所有的糖衣炮弹，所有的东西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放心。

小助理从小见惯了弱肉强食，她记得自己要很强才能不被欺负，不能贪恋一时的温柔和美好，否则可能会失去更多。

她是狼。

小助理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