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还要管?!”
薛晏荣泛青的眼底,禀着冷色——
“那布庄,是爹爹一手开办起来的——”
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人摁住,郑珺清眼里泛起清泪——
“我知道你的孝心,不要了——”摇着头,绢帕拭着眼角“现下什么都比不上你的身子重要,你想一想,若是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娘跟你姐姐会如何,幼清头一个儿就活不下去了,你不能光想着买卖,你还得珍惜眼前人,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啊。”
一句话戳到了薛晏荣的心窝处,以前的她或许没有软肋,可以将自己至于高台,可以为了薛府为了大房,倾其所有不顾性命,但如今却不能了,身边多了一个蒋幼清,她自以为是的盔甲,在这人的面前形同破布,只要提及她,与她有关,那便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能舍得下。
见她半天没反应,郑珺清急了,薛晏荣能多有主意她不是不知道,但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还不听,那就不能怪自己,拿出严母的姿态了。
巴掌落下来的时候,蒋幼清正端着新沏好的茶盏进来,瞧见这一幕霎时就愣在了原地,手里的茶也成了烫手山芋,出去也不是,过去也不是。
虽不知她哪里犯错,惹怒了母亲,但心里又是心疼她的,小小的身子,咬着嘴角就大胆的走了过去。
反倒是郑珺清,刚还一脸严厉,闻见自家儿媳过来时,却更换上了笑颜,将那不知所措的人拉了过来,继而又没好气的指着床榻上挨了巴掌的家伙——
“今儿我就把话撂这了,往后你不必事事都依她,若是她哪里不听话,又或是做的不对,你就只管教训,不必手下留情,有我给你撑腰,若是这人胆敢犯轴,我再来收拾。”
说完,饮了口热茶,便回了屋去。
小两口,你瞧瞧我,我看看你。
方才就沏这盏茶的功夫,是怎的了?
“母亲怎么打你了?可打疼了吗?”蒋幼清捧着这人有些发红的脸颊,柔若无骨的小指带着幽香“是不是你又惹母亲生气了?”
薛晏荣知道小姑娘疼自己,立马装起可怜来,凑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