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血腥味在她俩的口腔中蔓延,偃沨还是没有展露任何动容的情绪,甚至完全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唇微微发颤,此刻小宿做的这一切都不由自控。她的心窍被死死锁住,所有的记忆任人读取,四肢被随意摆布,她不过是那躲在幕后某人的一只提线木偶。
偏偏她还留有最后一丝意志,当下发生的所有事她都能感知。
动手。
脑海中一个声音乍起,无论小宿如何想要挣扎,都无法违抗下契印主人给她的任何指令。
双臂猛地交错,左右手的五指分别从两臂上划过,一错之间掌间多了根灰色的羽毛。
偃沨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思绪一动,主动将保护自己的盾收了起来。
抽出的羽毛几乎在肉眼不可察觉的瞬间幻化成了两把利刃,小宿一手一把,从侧猛切,刺进了偃沨两侧的腰。
血和雨一块儿往下淌,偃沨的墨镜掉在了地上。
小宿知道自己实打实地将刀刃插。进了她的身体里,可即便如此,流了这么多的血,偃沨依旧像是无知无痛,甚至连闷哼的疼痛声都没发出半点。
小宿喘着气,疑惑地抬头。
偃沨的表情和被她吻之前一模一样,直视着她的双眸之内似藏着雷霆万钧,面上平静到了极致反而让隐而待发的锐利更加摄人心魄。被小宿肆意咬破的嘴唇上正凝出一颗醒目的血珠,让怒意沉沉的她浑身散发着妖冶而极度危险的气息。
小宿被迫凝视她的双眸,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这是百鸟朝凤的本能,是刻在小宿骨子里无法摆脱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