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安静地看着她,从她微微下垂的眼角便能知道,此刻她上扬的唇边不过是强迫自己在故作轻松。
“嗯。”朝辞落下一个冷淡的音节,“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
陆今不知道自己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她一贯是希望自己能够成熟得体,不被人看轻的。
即便她演绎过无数表情,可此刻她有理由相信,自己的五官一定很僵很假,或许已经将失落和难过的情绪写在了脸上。
兔子图案的餐具就在手里,陆今目光一转,正好看见了客厅里那幅无论在任何角落里都很难忽略的画。
此刻,她正坐在画的斜对面。
朝辞是画中人,那么,是谁画的她
画中眼神灼人的朝辞,分明对这幅画的执笔者给予了非凡的热情。
是她以前的爱人吗
这么一想,陆今忽然有了答案。
她身上穿着的睡衣、脚下踩的拖鞋、那间被精心布置过的卧室,还有所有的餐具和她享受过熟稔且入微的体贴,都留着其他人的痕迹。
或许,这一切都是属于别人的。
对啊,陆今心里疼得手都开始发颤,却编造了一个自在又了然的声音在自我对话。
这样的话,先前所有的不合理都合理了嘛。
毕竟我和朝辞在几天前还是避而不见的陌生人,那些看似熟悉的细节或许是从他人那里继承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