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院寂静无声,寝殿宫灯长明,将太平的脸照得极为惨白。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值得么?”婉儿想“凶”她,却又舍不得“凶”她。
太平侧枕在婉儿膝上,青丝泄在肩头,“武攸暨留在公主府中,迟早是个祸患。这一步,我必须走。”说着,她牵了婉儿的手,紧紧贴在心口,语气温柔了许多,“阿娘上次就委屈了我,我知道这次一定会赢。”
既保住了武攸暨的驸马之位,又换来了她想得的特旨,至少三年之内,阿娘不会把注意力都盯在她的肚子上。
婉儿心疼太平,“殿下真要吃三年的寒体之药?”
太平转身平躺,笑道:“三年就好。”
婉儿只觉太平的身子凉得厉害,认真道:“若是伤及根骨,殿下可是会落下痼疾的。”
“反正有婉儿疼我,若是以后怕冷了,便往婉儿怀里钻。”说着,太平笑了笑,便支起身子,往婉儿的怀中钻。
婉儿一言不发,由着太平胡闹。
太平知道婉儿这次是真恼了,正色道:“不过四肢发寒,月信紊乱罢了,只要断了药,便能恢复如常。”
婉儿眼眶发烫,眼底很快便聚起了泪花。
太平急道:“我句句属实!”
婉儿骤然将太平一抱,紧紧地环住太平的身子,生怕会消失在下一刻。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埋首在太平的颈窝里,低哑抽泣。
太平轻抚婉儿的背心,温声安抚,“别怕,我底子好,不会有事的。”话音刚落,便被婉儿温柔地推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