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爸爸看着方泠说:“从我在产房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了。”
方泠侧过脸忍着眼泪,方爸爸见她要哭,有些无措道:“别哭嘛,你妈又要说我了。”
说谁谁到。
方妈妈的声音传过来,她裹着一条保温毯走向两人:“你们都不喊我!”然后又问方爸爸:“我呢?”
“你怎么了?”方爸爸不解其意,一头雾水。
方妈妈:“我都听见了!你替女儿许愿,那你给我求了什么?”
方妈妈就一句话:“你不能偏心!”
方爸爸:“肯定也替你求了。”
但接下来无论方妈妈怎么问,方爸爸都没说自己替她求了什么。
只是在他身体终于坚持不住、止痛药也没什么效果、要去医院输液镇痛的时候,他握着方泠的手说:“照顾好你妈妈,别惹她生气。”
他说:“我希望她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方泠答应后赶紧把方妈妈也喊进来,不过片刻,方爸爸在妻女面前含笑而去。
迎接一个生命需要少说也要准备一年,但送走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快?
从方爸爸发现转移、入院治疗到放弃治疗坦然赴死,也不过三个月时间。
f市刚刚步入深秋,为方爸爸送葬的时候,方泠还看见树叶打着卷、晃晃悠悠的落下来,她跟方妈妈穿着一身黑衣,袖口别着白花,身边是一群自发过来帮忙的亲戚。
说是帮忙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方泠早打起精神把一切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