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急匆匆回到西院,赵东席让人去把三个儿子和大儿媳也都叫了来,一众人听赵清芷说罢事情原委,各个面色神态各异。

徐氏听罢半喜半忧,赵东席和赵宁博却微微敛眉,沉思着。赵宁旋神色依旧不喜不怒,一副纨绔公子的姿态。

赵宁朗笑得最快,站起来拍手称快道:“哈哈,这回总算扬眉吐气了!”

“这是撕破脸了。”赵东席沉沉一叹,看了眼女儿又不好去苛责,是他这个父亲没有能力去护好她们,“老太太是为父的嫡母,按朝廷以孝治天下的规章,为父不能与老太太对着来,这些年让你们都跟着受委屈了。如今既然撕开了口子,那也不必再处处隐忍了,若是有理便可力争,只是人前一定还要做到恭顺二字,不可被旁人拿去大做文章。”

赵宁博闻言道:“父亲放心,对老太太,我们面上还会恭敬如初。”

“嗯,你们几个不常在内宅倒还好,今后芷儿你要多加小心了,让你母亲再派两个小丫头去你房里,遇事不要惊慌,需前后思量,免得掉入人家陷阱里了。”

“是,父亲。”赵清芷乖巧应下。

赵宁朗不以为意道:“父亲何必如此小心,如今妹妹得太后赏识,祖父又对大哥给予厚望,长房与我们相比没有多少优势。”

“糊涂,你祖父的心思我都不敢说摸到一二,你怎可妄自揣测,别忘了滁州还有你三叔父一家,你三叔父的小娘生前最得你祖父喜欢,她一死你祖父就给你三叔父在滁州谋了差事,自此远离老太太。”赵东席看着二儿子,长长一叹,“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之前长房一直打压咱们二房,如今你祖父看重我们,焉知道不是让我们与长房相扛,让三房渔翁得利?”

赵宁朗闻言呆呆地愣在那里:“可是祖父连过年过节都不让三叔一家回来啊。”

赵清芷一听这话,喝茶的动作一顿,她忽然想起来老太太去世后不久她母亲也染了疾病,病情时好时坏,本来该大夫人当家,可三叔一家却全部返京回来了。想到此,赵清芷陡然一惊,若是果真如父亲猜测那样,那她这祖父心思当真可怕,竟然能忍着多年不见爱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