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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郁轻吻了下怀里的白瓷罐子,柔声说:

“阿笙,除夕了。”

“你变得好小一个啊。”

——

“不明原因的肺炎”确定了原因,千万级别的城市瞬间停摆,十四亿人口的大国,在他们最重要、最热闹的节日里默契地选择了在家。

白衣战士们或许畏惧,但依然选择写下了请战书,奔赴战场,举国上下,同仇敌忾。

郁鸿女士很有先见之明,在一月十三号,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时候囤了两三箱口罩,并且不嫌重地背来了上华。

再知道前线医疗物质短缺时,毫不犹豫捐出去了两箱,剩下的一箱分了一半给同样别困在上华的向北夫妇和周郁的邻居们。

柯勤和向北把向笙留在了周郁身边,因为向笙最后说她想看程前大道的樱花。

全国只有一个程前大道,向笙只有一个爱人。

郁鸿和向北一直小心地观察着周郁——她太冷静了,他们宁愿她和柯勤一样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场。但周郁一直没有。

她把自己的办公桌上,换到了向阳的位置,把白瓷罐子摆在了上面。情绪波澜不惊,偶尔还可以和郁鸿斗两句嘴。

唯一的不同是,作息规律了不少。

每天十点上床,六点醒,按时吃药,按时吃饭,虽然吃的还是不多。

因为已经防控不可以出门,她就干脆对着手机短视频学做饭,折腾了一个周后,还真做出了一桌子有模有样的菜,偶尔还会在日落的时候,举着相机站在阳台上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