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向笙是九月份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躁郁症发作,差点死在家里,她救了我。”
周郁的手攥成了拳,苍白的指节在黑色的大衣上格外扎眼。告诉向笙的时候就已经耗光了她大半的勇气,但那个时候她内心仍有支柱,因为她隐隐确定向笙不会离开。
但现在,她要告诉的是向笙的父母。
“父母爱子女,为其谋深远”,她的病虽然不是绝症,但于周围人来讲,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如果忘记了吃药或者擅自停了药,她的情绪就是一辆过山车,要么绝望抑郁成废物,要么狂妄成老子天下最牛/逼的大聪明。即便周郁已经不会擅自停药,情绪稳定了很多,但仍像是处于休眠期的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喷发。
作为父母,能够接受自己也需要人去照顾安慰的女儿,去分心去照顾另一个人吗?
周郁垂着头,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倏然,柯勤保养得当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孩子,你真的很棒。”
“那天救你的不是阿笙,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柯勤说,“一个对生命真正没有渴望了的人神仙救不回来。”
“我一开始还纳闷,因为阿笙之前没有表露过喜欢女孩子的迹象,但现在明白了。”
“吸引她的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性别之分,是你热烈而不服输的生命。阿笙看着洒脱这么也不在乎,但其实胆子小的很,也爱美的要死。当年说着要‘死如秋叶静美’,要出院退学,是勇敢但也是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