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一桩心事后,周郁轻松了不少,嗤笑了声,喃喃道:“太荒唐了。”
两人沉默良久,林逸起身准备出去,手在门把上握紧又松开,最后好像下定决心了一样,背对着周郁轻声说:“周郁,这话你可能觉得可笑,但我确实欠你。”
周郁睁开眼斜睨着他,手不自觉攥紧了。林逸吁了口气,一字一句说:“对不起,周郁。”
周郁望着那扇半掩着的门,已经很久不纠缠她的“黑皮狗”渐渐地爬上了她的心口。她呆坐在沙发上,思维停滞,无数只透明的蝴蝶在她眼前翻飞。
倏然,她的胳膊被人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郁鸿不解地望着她,问:“你坐这儿干嘛呢,刚叫你出来送一下人都不答应一声。”
“你刚才叫我了啊,”周郁摇了摇头,强撑着站了起来,绕过郁鸿往门外走着,“我有点累了,不吃饭了。”
她真的只是单纯的累了。但“不吃饭了”这四个字在郁鸿这种不善言辞的传统大家长心中,和骂脏话区别不大。
再加上周郁在客厅一句话让两位女士下不来台的言辞,郁鸿登时就火冒三丈,吼道:“你给我站住!”
周郁脚步微顿,她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倦:“妈,我过年就这十几天的假,您让我消消停停地过完行吗?”
“合着,是我不让你消停了?!”郁鸿的声量陡然增高,阳台上叽叽喳喳的两只鸟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周郁不想解释,自顾自地往外走,但这一举动对郁鸿的刺激比周郁直接和她吵一架还要大。怒火上头的郁鸿,顺手抄起了放在书桌上的紫砂壶,朝着周郁扔了过去。
紫砂壶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周郁的脖颈,她脚下一脱力,头撞在了突出的门沿上,瞬间,眼前翻飞的蝴蝶又多了一层金光。
郁鸿也愣住了——她居然打了周郁。